最近重看万隆广华学校五十五周年的纪念特刊,它把我带回童年和少年时代,美丽的回忆一件件地浮现在脑海中。在广华学校从小一到初中毕业,我获得了基础知识,做人的道德品质和爱国思想,可说对我的人生路起了正面的影响。所以我对纪念特刊中讲到关于当年广华的程度高,校风好,师生关系好等等,都有同感。
近日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是收到同学传来的WA上,有一张原广华老师的合照,这是郭良璋老师九十岁生日时的留影。郭良璋老师从五年级到初中三上都是我们的班主任,初中三下才由刘杰盛老师接任,因此我们对郭良璋老师有特别亲近和熟悉的感觉。我凝视照片中的郭老师,强烈地感觉他还是我的班主任,我虽然已是奔八的人了,却还觉得自己是他的小学生……
教过我在广华念书的老师中,有许多都留下深刻印象,如曾当班主任的刘杰盛老师,教印尼地理的刘文能老师,教语文和几何的黄宝源老师丶教地理的郑建轩老师,教物理的倪朝英老师(已故),等等。
还有一位也是印象特别深刻的老师,她是我小学一年级的班主任张美丽老师。广华学校开办时,刚好我六岁,便进校读一年级,因为平时听姐姐说老师很凶,因此我很怕上学,好在我遇见的班主任张美丽老师和蔼可亲,化解了我的恐惧,因此对她印象深刻。可惜过了一学期,就没见到她了,那时年纪太小,虽然怀念她,但不会打听她去哪里了?
后来在五十五周年纪念特刊上的教职员名单上,找不到她的名字和照片。我问了一些广华学生和老师,都不知道有张美丽老师。这也难怪,她是最早期的老师,而且只教了半年,认识她的人真太少了。就这样,当时感觉我这个“怀念”很孤单,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我那时年纪太小,以至于记忆出错?
约莫六年前,我和一些同学一起到河西走廊旅游,其中有一个同学是我在厦门集美侨校时的同班同学,她是广华学校第一任校长黄文赞先生的女儿黄秋化,在闲聊中,她说她知道张美丽老师,是她的班主任。我一听,非常惊喜,其一是除了我,终于还有人知道张美丽老师了。其二是张老师也是黄秋化的班主任,那么小学一年级时,黄秋化也是我的同班同学了,不过那时太小,我们都不知道。
我有一张当年张美丽老师和我们班同学的合照,可惜照片小,人数又多,每个人的相貌都不很清楚。后来黄秋化传了一张她和妹妹秋敏与张美丽老师的合照,这张照片就很清楚,使我脑海中张美丽老师的影象大大地清楚化了,真感谢秋化同学!
在五十五周年纪念特刊里,有一篇文章“大树底下”,是曾和我同班的郑建辕同学(已故)写的,反映出一些“大树底下”的情况。他写道:大树底下。有许多卖零食的小贩。他说得对,大树底下是指学校左邻不远处的空地,这些零食小贩让同学们上学前可以买些小吃,放学后可以先解决一下咕咕作响的饥肠。这些价廉物美的零食,非常合同学们的口味,有牛肉丸面丶酿豆腐丶冰冻水果丶雪糕丶冰棍丶万隆特色的炸豆饼(combro),等等。他们在享用这些食物时,也是和同学们谈天交流,戏耍玩乐,甚而打架的时间。打架,当然只是小孩子的打闹,不是动用武器那种。
我的感受,大树底下的这些活动,是当年广华学生快乐的校园生活的一个组成部分。如果没有“大树底下”,当年我们学生生活的快乐程度,必然会打一个大折扣。所以我想没有一个广华学生不知道“大树底下”这四个字和它的含义。
当年我们是半天上学,功课也不繁重,学习之余,还有许多时间玩乐,是快乐的学生时代。最近十年,回忆在广华学校那段学生生活,我会有强烈的感受,认为那确实是快乐的学生时代。因为我看到现代在香港和中国大陆的学生们,不单功课繁重,他们的父母因为“不要输在起跑线上”,从小就不顾他们喜不喜欢,拼命给他们补习,从英文丶数学到手提琴丶钢琴等等,感觉他们压力超大,玩乐时间被剥夺了。其实小孩子天生就应该玩耍,在玩乐中学习,才是快乐的小孩生活。我真庆幸我是在广华时代成长的。
广华学校的学习生活、校舍、草木、甚至“大树底下”等,都已成为遥远的历史。当年的老师和同学,许多也已联系不上了。但是所有这一切,却牢固地留有我的记忆中,不时在我的脑海中浮现。我非常赞同一位同学说的:母校广华永远活在我们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