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是节假日,阿凡的员工不上班,他也不开店营业,自己骑单车环市乐逍遥,顺便拜访朋友。他也来我家稍坐,过去,他是我的邻居,也是我的学生,他创业成功,摇身一变,成了大老板。告辞时,他说同班同学小连昨天出殡,“姐,时间一晃而过,人生苦短,我们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我的同学,朋友很多都走了,姐,你保重!”“我会的,谢谢你!”
中午,一位女士向我买眉笔,要褐色的,我说只剩一支黑色的,她还是买了,(我当然松了一口气,因为我不打算再办),看吧,我的货柜,空荡荡,东西少了好多好多,有人问了,“要退休了吗?”我故意问退休是怎么一回事,就是“关门,不做,静静的。”又问我们几岁啦,有的说我村里人不到60一个个走了,有的说我妈103岁还扫地呢,我婆婆95岁耳聪目明,不连累子女……我不想干了,一方面体力不支,且销路慢。买眉笔的女士,几十年前我已认识,她总是不紧不慢,岁月没给她留下痕迹。身材,样貌一如既往,现在和两个儿女,五个孙一起住,享天伦之乐。
自己来到这个家,整整四十年了。四十年前我和老伴带着3岁半与两岁的儿子回到我们出生长大的地方。我的兄弟欢迎我们回来,还在各方面多照顾和帮助。把房子修补一番,70平米地上,有婆婆的房间,我们一家四口的小房间,腾出能放一小木板床的小小房间为老伴的针灸室。婆婆原来经营平民的柴米油盐店铺照旧,我增加了更多种类的杂货。一张桌子是孩子吃饭,学习用的,客人来了也在这里招待。15年后,隔壁五年多没住人约80多平米的房子卖给我们,经过修修补补,可惜孩子只享用3,4年便走出家门寻梦去了。我和老伴两个人的世界已过去25年。其间,我在学校,补习班,家里教书,老伴上半天顾店,中午办货,下午给人看病,还帮我打印资料,考试题……2006年补习班解散,在校,在家教课继续。2017年老伴生病,记忆力,视力快速度下滑,衰退,现在什么都记不清,凡事都干不了,还不能自理。那年,我停止教书。至今,七年了,他也没替人看病。可是,还有人要向我学中文,还有人向老伴求医,哪知岁月不饶人啊!
我们刚来时,这条路还热闹,家家都食人间烟火,斜对面那个家曾是住着十口人的大家庭,其他也住着七口,六口,五口,三口……这条路约有22间房屋,现在,总住户不到20个,慢慢的,不少搬迁了,很多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