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句子”?一般的说法是,句子是最小的交际单位。也就是说,在说话的时候,能够表达一个相对完整意思的言语单位。这样理解的话,短一点的,一两个字也可以成为一个句子;半长不短的句子,一般是十来个字;长一点的,一些特殊的文体(比如一些专业论文)长达数十个字的句子也是常见的。
从构造上分析,句子可以看成是字词层层组合起来的。我上学时,接触最早、印象最深的分析句子的方法就是“层次分析法”。按照这个办法,句子可以从大到小去分析,有点像“切西瓜”;也可以从小到大去分析,有点像“搭积木”。重要的是,在这样的过程中,绝大多数情况是“2=1+1”和“1+1=2”的模式,即把句子一层层地“一分为二”。
学界曾提出汉语中“小句中枢”的观点(邢福义),也有专家提出汉语教学中“组合汉语”的概念(吕必松),这些成果都为以句子为中心开展中文教学提供了重要的启发,值得我们高度重视与深入研究。
我设想中的以句子为中心的中文教学框架,基本要点如下:
第一,安排一定数量的句子进行教学。可以是100句,也可以是200句、300句,这要根据学习者的需求来定。
第二,句子的长度最短一两个字,然后随着学习的进度逐渐加长,加到十来个字就可以了,太长了恐怕就显得复杂了。
第三,所用到的字词,也一定要是常用的。这可以和初级汉字的教学相结合进行,一定数量的句子与一定数量的字词相对应。
第四,句子的设计兼顾其使用的场景,如果前面说的基于“结构”维度,那么这里所讲的就是“功能”维度了;也就是说,要注意把句子放在交际情景中进行教学。
按照上述思路进行句子教学具有很强的可行性,而且有诸多好处:
其一,可以集中学习一批常用的字词,这是中文学习的基础。
其二,字词相合组成句子,里面潜藏了多种语法规则。语法规则在句子的强化学习中得到认知和掌握。
其三,句子也是语感训练的好材料。一句话反复练习,不断强化,最后达到“脱口而出”的境地,语感也就逐渐建立起来了。
其四,所学句子表意相对完整,可以直接用于现实的交际活动中,符合“学以致用”的原则。
按照上述安排进行教学,其教学效率还是值得期待的。可以简单算一笔账:平均一次课(一个小时)学习10个句子,100句大致需要10个小时就基本完成了。以此类推,200句需要20小时,300句需要30个小时,这样的教学效率算是挺高的了!
上述教学安排适用于短期实用性的中文教学,即针对特定人群、有着特定目标的中文教学,如中文入门、旅游中文、员工中文培训之类。在这里也只是描述了一个中文教学的整体思路,供大家参考;具体的教学方案,可根据实际情况来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