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在一间饭馆里,当我和儿子吃中饭时,由于不是周末或假日,偌大的饭馆冷冷清清,疏疏落落的,只有十来个餐客。在等待饭菜上桌前我习惯的环视四周一下,看见远远有张熟悉的面孔,坐在角落里,低着头独自一人用餐,为确定我没有看错便站起身来向那处走去,近前一看,果真是熟人,而且近半年多联系不上的好友。我喊了一声“玲,怎么一人不声不响地在这里吃饭?”她抬头看了我一 眼答道:“是你贝姐,好久不见,近来好吗?”“好,你呢?怎么身体瘦得像瘦皮猴一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急着问她。她眇了我一眼,双眼含着泪水,摇了摇头“唉,一言难尽。”“有什么事,我们是好朋友,讲出来听听,心里会好过一些,好吗?”我恳求道,“还以为你失踪了。半年音讯全无,手机也打不通,问你家里人只说去了外岛,没有下文。”
在我的要求下,她终于开口,忍着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毫无保留的全盘托出。原来前年她随朋友参加了一组健身操队,队员大部分是中上层阶级的富太太,阔小姐。休息时聚在一起,不是谈新潮时装,新款包包,首饰,就是儿女出国,去镀金的荣耀,大家互相攀比……。玲浸在染缸里,久而久之也随波逐流,买名牌时装、包包,还随团出国旅游,反正是刷卡、平常到期是夫婿会替她埋单的。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因时局不济,厂里生意突然下滑,一落千丈,到期还不上,便一拖再拖,利息像滚雪球般越滚越大,到最后银行的追债手上门讨债、免不了恐吓威胁,连家里人都遭殃。走投无路,只好逃亡,去了外岛女儿处暂躲避。但家里人时不时的、遭银行追债者恐吓,闹得鸡犬不宁,天天都生活在惶恐不安中,还好后来外岛的女婿替她还清了债务,逃过了一劫,经历了这件事后,她后悔得很,身体日趋消瘦,每天都活在自责中。
我对玲说每次看你出手刷卡刷得好爽,我还以为你在银行存款很多, 用不完呢!量入而出,打肿脸皮充胖子要不得,你还记得我们读过的“项链”的故事吗?有钱人带假的人人都说是真的,没钱的人带真的大家都说是假的,现实便是如此,“知足常乐”,“顺其自然”,踏踏实实地过好每一天,不去攀比,低调更好,玲玲点点头,泪水像断线的珍珠般簌簌落下,“早知有今日,又何必当初”呢!我想。
再谈我一位友族顾客,开始由路边摆食摊做起,每天起早摸黑的打拼,二十年后,做得风生水起,打出了一片天地。3个儿女也渐渐长大成人。有了各自的家庭,每人都从母亲哪里分到了一间三层店屋还有为数不少做生意的本钱。2个小儿女如母亲一样从事餐馆生意,靠着母亲的金字招牌在外埠也得到很多喜庆的大订单。大儿子做杂货批发生意,钱也赚得最多,娶了位“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贤内助、夫人能干,他也就很空闲,自以为“得天独厚,福星高照”口袋里钞票满满,开始了玩股票,起初赚了不少,胆子越来越大,在一次买入最多的时候,岂料股市大跌,本来就有高血压的他,听了血压突然高升,来不及抢救,可怜三十多岁的年纪,撒手归了天,留下一对幼小的儿女,后来夫人再嫁和新任的丈夫过着富裕幸福的生活,亲友见了都说:“为人作嫁衣裳”母亲见爱儿的家庭如此下场,郁郁不乐,不久撒手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