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陈隆伟打来的电话,巫劳同乡方湛泉(方郎亭)现在来泗水,我邀请他见面和我们一起吃饭,决定于10月25日在Grand Moi餐厅聚餐。在去餐厅的路上,我欣喜不已,一会儿,就要见到许久未见的老同乡。
当我踏入餐厅时,83岁的陈隆伟、87岁的方湛泉以及陈隆仲、陈隆仿他们精神奕奕,笑容满面的热情迎接我的到来,紧紧握着我的双手,兴奋激动的心情难于言表……。许久不见有千言万语说不完,十分感慨!
我们围在圆桌上愉快的畅谈,一边品尝桌上的美食,互相倾诉心事和感慨以前的点点滴滴,看看在座的老乡,想来,能够走到今天也不容易,虽然我们都变老了,但还是让我们感到亲切。
方湛泉对我说。当年他们是住在巫劳炭山菜园地区,而陈隆伟是住在炭山小镇;50年代他和林步青(修通)、赵福明、李锡润(墨香)、薛明桂几人来到泗水,1952年进入联中念初中,1953年走进新中,1957年新华中学第15届高中毕业;60年代排华浪潮准备回国,正在等待接侨船来,等着等着,船没有再来,结果就留下来了。1961年他们搬到麻里巴板对面港的伯纳占(Penajam),开店营业直到今天。
方湛泉说,他非常尊敬陈隆伟的爸爸陈国安先生(已故),是巫劳华人敬仰的侨领;二战日军占领印尼期间,杀害了大批印尼老百姓和华侨;仅在巫劳被杀害的有47名同胞,其中他的父亲方明焕和叔父方明海;1945年8月15日日军投降后,陈国安先生得到联军的信任,积极参与联军当局接洽救助遇害侨胞遗嘱事宜,发放救济物质的繁杂工作由陈国安全权负责。陈国安先生认真负责,秉公处理,圆满地完成了任务,博得广大侨胞的赞誉,被拥戴为当地的“侨领”。
为了让广大侨胞,以及后代永远不要忘记,日军在巫劳残杀同胞的滔天罪行,陈国安先生又发动热心侨胞出钱出力,于1947年在巫劳华侨公墓修建一座“壮烈坊”纪念碑,碑上镌刻着47名遇害侨胞的籍贯姓名;不幸,1964年这座纪念碑被野火烧毁,那时定居在泗水的陈国安先生得知后于1975年又发动侨胞重修建,历时几个月的重修工程竣工后,一座庄严肃穆的“壮烈坊”重新屹立在巫劳河畔的华侨公墓内,它将长久地向后人诉说华侨的血泪史,控诉日本军国主义的滔天罪行!
当提到薛玉英时,让我想起了当年,我和黎能云在她家里做客的情景,我们三个人来自不同地区,不同宗教(老大黎能云穆斯林,定居雅加达、老二薛玉英基督教,定居麻里巴板;而老三我佛教定居泗水;我们三个人,同样爱好文学创作,既然成为知心朋友;老大曾经是某报业杂志的总编辑、几年前逝世了;老二当过老师、听说她中风双目失明,我静静的听着,听着,不禁黯然神伤,热泪盈眶。
我们相遇、相识、别离、又重逢是一种缘分,一种韧带,将我们从遥远的一方牵引在一起。百年修得同船渡,相逢应该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它在不知不觉中离去,而又在随意中悄无声息的走来。“相逢何必曾相识”,在茫茫人海中,无数的人与你擦身而过,我们在重逢时播种友谊收获知心,所以我们要珍惜来之不易的重逢。
相逢,离别、重逢……你紧紧握住我的双手,似乎,有诉不尽的话,可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有那明亮的眼眸,噙满了泪水在闪烁,终于,你说“我们再见了。”
说真的,今天能与老乡久别重逢,实属珍惜,还不知道下一次再见是在什么时候了!不管怎样,我们心里知道,即便见面,仍然是相识的老同乡,一个互相把对方放在心里的永远的朋友。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在走着一条路,是每个人诞生后走到生命终点的路,何时走到路的尽头,是一个未知数。但愿,我们健康平安,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