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正巧,不久之前,写了香港的才女白韵琴,现在又要再写中国三十年代的才女林徽因。但两者截然有异,白韵琴是彻头彻尾的自由主义及浪漫极致的女性。而林徽因是英国剑桥大学的高材生。英国是个有传统性十分保守的国家,受社会风气的影响,她的坐立言行都是规行矩步,十分严谨。其实她的感情生活也是多姿多釆,追求她的男士多不胜数,当中被人熟识的是:徐志摩,梁思成,金岳霖。这四角恋几乎已成为中国文坛上人们茶余饭后的佳话。如果我们加以剖析,可以发现,他们都是在学术上苦耕苦耘,博大精深,浩无涯岸的大学问家或艺术大师。徐志摩,他是中国新文化运动之后最优秀的诗人,是英国著名哲学家罗素的高足。他写的《再别康桥》,是留于人间历久不衰的佳作……“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当年,徐志摩由美国哥伦比亚大学转到英国,刻意上门拜访林徽因的父亲林长民,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俊秀可爱的林徽因,此后,他们俩过从甚密,时长日久,他们俩都滋生了情愫。但林徽因是个聪明女,她对徐志摩的印象及感受是矛盾的,一方面她觉得徐志摩潇洒英俊,更喜欢他的博学多才,奔放的性情,坦荡率直的为人。但另一方面,他又觉得徐志摩十分花心,是个风流倜傥的名士学子,风流韵事长随长有,跟他生活在一起,没有安全感,更糟的是:他身边还有个原配夫人张幼仪(当时未离婚)。
这里还有一段饶有佳趣的小插曲。当年徐志摩先行回国,林徽因给她写了封信,内容是:“ 我在国外一个人,生活很苦闷,希望妳能写写信,对我也是一种安慰”。徐志摩当然喜出望外,也以蘸满情愫的笔触对林徽因寄予爱慕及怀念,就兴匆匆跑去电报局去发电报。电报员看了徐志摩写的内容,仰天大笑,他一本正经地对徐志摩说:”我今天已收到四位发给这位林徽因的电报,你是第五位。”电报员就把那四人的电稿交给徐志摩,徐志摩看了像挨了一记闷棍,原来那四个人是徐志摩留学美国时的同学,徐志摩就把林徽因写给他的电报去和林徽因写给那四人的电报对照,内容完全一模一样,原来他们全部是被林徽因玩残了,于是他们在气愤之下联名发了一份电报把林徽因痛骂一通。
徐志摩最后一个太太是陆小曼,她不仅是个大美人,且又是个出身名门的名姝才媛,是在社会上十分活跃的交际花,但更重要的是她原本已有了老公王赓。王赓来头不小,他毕业于美国西点军校,回国后任陆军上校。徐志摩究竟怎样会和陆小曼搭上关系呢?郁达夫夫人王映霞有一段描述:“1924年,陆小曼在交际场所,一个偶然的机会,遇见了徐志摩。爵士音乐一响,他们就欣然起舞,他们两个,一个是窈窕淑女,情意绵绵,一个是江南才子,风度翩翩,一个是含露玫瑰,一个是抒情的新诗,干柴遇上烈火,怎样会不迸发出爱情的火花?”虽然徐志摩最终娶得了美人归,但她们的生活并不幸福。他们居住于上海,而徐志摩是在北京执教,上海的生活程度很高,陆小曼在交际上的开支也大,所以徐志摩要疲于奔波,几乎每天要搭小飞机去北京教课,为何陆小曼不肯迁去北京,其中一个原因她有心病,因林徽因居于北京。徐志摩这么来来去去,飞机终于撞山身亡。徐志摩去世之后,陆小曼完全改变了她的人生观和生活方式,也一直没出嫁。王映霞在回忆录里也有记载:“小曼是爱志摩的,他飞升以后,小曼素服终生,我从未见到她穿过一袭有红色的旗袍,而且闭门不出,也没到过舞厅。在她的卧室悬挂着志摩的大幅遗像。中国解放初期,她走上画坛,还参加了上海的画展,当年陈毅元帅任上海市市长,还亲自上门参观她的画展。陈毅见到她,很有感触,很同情她的处境,就给她担任上海文史馆馆员,使她的生活有了着落。
曾经看过一篇文章,描述林徽因出外旅行,路过山东省,她依在火车的窗口边,痴痴地遥望巍巍屹立的泰山,她知道,那上面就是徐志摩撞机的地方,她感触良多,回到家后就伏案写下了一首深情怀念徐志摩的诗《人间四月天》。但很遗憾,我一直也没找到这首诗。
三十年代的中国文人学士,可能因为生活环境的关系,喜欢写些断肠魂销的文章。
林徽因最终嫁给了梁思成(梁启超之子)。梁思成个子不高,其貌不扬,但为人忠诚踏实。他们俩志趣相投,都是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毕业。几年之后,他们俩以其开拓性的成就被公认为中国建筑学界的权威专家。中国当前的国徽,就是周恩来总理委托他.们设计的。
最后要提及的是金岳霖。他的衔头是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博士,是中国哲学大师。但他在爱的感情上却比梁山伯还要糊涂。他深爱林徽因,为了娶不到林徽因,他宁可终身不娶,所以他的一生都是独居。为了能天天见到林徽因,他刻意与林徽因毗邻而居。在林徽因去世几年之后,梁思成续娶他的学生林洙。林洙在一篇文章里披露了一段故事:“1931年,梁思成由外地回来,林徽因很沮丧地告诉他:‘我苦恼极了,因为我同时爱上了两个人,不知怎么办才好?”梁思成非常震惊,他们说着说着,两个人都哭了。梁思成对徽因说:妳是自由的,如果妳选择老金,我祝愿妳永远幸福。徽因将此话传给金岳霖。老金回答:梁思成还是爱妳的,我不能伤害真正爱妳的人,我应该退出。后来他们三个人依旧是好朋友。
金岳霖老得不能自理时,就和林徽因的儿子住在一起,林徽因的儿子还称他为“金爸”。
其实林徽因的“美”只是昙花一现。她很早就患上了肺痨病,(那个时代无药可治),瘦得皮包骨,五十一岁就离开人间。但在痴情男人的眼里,永远是“情人眼中出西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