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眼见亲友们一个个地走了,生起各种感触,惋惜、感叹、哀伤,有的年龄九十几到近百,有的一直在病中,有的……要说很突然,翠兰是唯一一位。一直到今年(2022年7月初)她还发来讯息,没有透露半点讯息。据海麟兄(翠兰先生)说那时她已患病,没想到会发展到那样严重的地步。7月3日我发短文《自豪,身为中国人》给她,她很赞,还来问我可以转发集美中学群吗?我说可以呀。我发我和瑞芬参观香港特产美食展的照片,她回应“漂亮”。唉!见字如晤,怎么也没想到她走也匆匆,生前听不到我和瑞芬可以安慰她的一言半语。
认识翠兰,是因为六十年代在集美中学读高中时,我们同班。那时翠兰漂亮聪颖,获不少男生欢迎。几十年后的翠兰也一直没多少变化(见照片),成为青春常驻、上苍钟爱,赐予冻龄不老术的美丽神话。那时她在班上担任数理科科代表,悟性高,成绩好,常常见她热心地帮助同学解惑排难。
后来有一段长时间大家没联络,才知道她考上了福建泉州国立华侨大学物理学系,那么巧,我也考上了华大中国语言文学系(现称为文化学系),这一来从同班变成了同校。隔系如隔山,没有联络好几年。一直到移居香港,对翠兰和海麟的情况变得生疏,大概只是正如大家在传东涛(东瑞)文章写得好,也听到校友们在赞翠兰青春活泼,交际舞跳得非常好。
人的缘分真的很奇异,同学一场,有的只是在小聚时见见面、叙叙旧,人一走茶就凉,各奔东西。与海麟、翠兰的缘分却一直延续,再见面已是2016年4月21日至26日,我们一起获金轮天地的邀请安排,参加了湖南之旅。这一来,就变成了从同班到同校到同游。印象最深的是在张家界搭乘缆车飞越群山时,居然同乗一辆缆车。大家互相拍照,也一起合影,这一次,增进了了解,还建立了微信。可以说这才是真正了解翠兰的开始。
通过微信来往,我了解翠兰秉性聪明,也有后天好学、勤奋努力的元素。
因为是业余写作人,又有博客,我不免会寄一些散文及小小说给她看。如果发现对方没空阅读或不喜欢,我会赶紧煞车。但没有,翠兰总是抽空读了;我们两对夫妻之间,渐渐熟稔起来,彼此发发一些生活照、活动照。来往多了,有时会读到翠兰几十字到几百字的读后感或评语,令我万分惊喜。不是说我期待次次被人赞美,而是想到文坛的复杂,不少群组文人相轻,浮上水面的都是一些急功近利、好名的人,谁会阅读你东涛?翠兰,读的是物理,如此热情,没有压力,不但喜欢读,而且写出那么好的、一些文科同学未必写得出的感触,我内心感到一种来自亲人关怀的温暖。我发自内心地称赞她,开玩笑地说她在大学是选错系了,好可惜!是的,我没有谬夸她的文字,她的表达,她的文字,确实比一些我接触的文科生强得多了。我渐渐发现她的乐观、正能量、好学不倦,她还爱好摄影,不时有点满意地发发她的摄影作品给我们欣赏,确实很够水准。翠兰,是个多么热爱生活的人啊!在翠兰、海麟还没搬到江前,她还热情地欢迎我们到祈福度假,说要包下我们所有费用。真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岁月的无情如一次突如其来的巨浪,卷走了她,没有预告。这之前一年,只听到她说摔了一跤。哪里想到其他病魔在窥探她了,伺机而噬。
三个月而已,她是如何渡过这难熬的时光啊。她可开心的是丈夫、儿子、女儿都敬爱她,还有一大批同学朋友,包括定居香港的东涛(东瑞)瑞芬也都怀念她、敬爱她、钦佩她,此生无憾了,小文告别她,寄托绵绵遥思念,永远的翠兰!
于香港2022年9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