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立竿见影
默轩早早起床，刷牙梳洗，吃早餐以后，医生来查病房对默轩说:
“你不但恢复的快，也恢复的很理想……”他重复昨日的话，说道:“今日出院啦！”他亲切地拍拍默轩的肩膀，然后走出病房。
叶莲很早去医院接默轩回家，他们俩到家快中午十二点了。叶莲立即告诉默轩说:
“沙伯尔(Sabar)同意合作，愿意学习种植稻草菇，然后把收成出售给我们。”
默轩听了很高兴，家里的气氛活跃起来。现在默轩最想做的事情，是如何与沙伯尔(Sabar)的合作工作搞起来，做出好成绩，让大家致富。
默轩马上起稿，着手写关于“稻草菇的营养价值”文章，准备投到《爪哇邮报》，希望发表以后，能起宣传作用。
此时，俞汉胜急匆匆走进洁萤的客厅，把郑文辉自杀亡命的消息，传告给正伏在书桌写字的默轩。
郑文辉自小丧父，家境贫穷，小时候默轩帮助教养他，两人有与生俱来的亲密感,默轩更把郑文辉视如亲生儿子，他的夫人林兰芝也是洁萤的同班同学。这突如其来的不幸消息，默轩似乎接受不了，从头凉到脚。他有些迷茫，眉头紧锁，吸了一口气，感叹一声:“唉！……”望着汉胜发呆，许久许久才开口问起自杀的原因和经过，汉胜都一一告诉他。
原来郑文辉向放高利贷者，借了无抵押贷款的一大笔款子，用作经营杂货店的资本。开始生意挺好做，赚了不少钱。不久，政府公布十号法令，被禁止经营，郑文辉的杂货店生意做不成了。债主催债又挺紧迫，他感到无助，急坏了，想不开，买了一瓶农药喝下肚，就奄奄一息，死于非命。
“林兰芝现在怎么样了？”默轩很关心她，诚挚地问。
“她是中国籍居民，不能住在自己的老家了，暂时住在婆婆家。她告诉我，将乘中国派往印尼的接运轮船
‘光华’号自愿回中国。问题是她婆婆是独居者，虽然她已故的老公，是中国籍的福建人，但因她是当地人，仍坚持保留印尼籍，林兰芝不可能带她走。林兰芝只怕她婆婆日后的生活成问题。唉！……”汉胜长叹了一声。
洁萤听到默轩和汉胜在谈起郑文辉和林兰芝的事情，从饭厅里走出来，下意识坐在客厅里的椅子，竖起耳朵倾听她的父亲默轩对汉胜说:
“十号法令是不得不要接受的法令，但是我们必须坦然去面对，虽然很累很累，也要去找适应谋生的方法才对。”
洁萤深思地皱着眉头，不久，她紧皱的眉头松开，自信地说:
“目前适应的方法，就是成立合作社。”
“洁英，这……妥当吗？唉！别妙想天开了。”汉胜困惑地说。
洁萤急忙道:“真不糊说。我认真，因为我十分清楚！几天前，我去政府机关问过，关于成立合作社的条件,工作人员还给我说明书。”
洁萤把说明书递给汉胜，请他阅读。
“真有其事！”汉胜仔细阅读后，向洁萤频频点头说。
“是的，真有其事！”
洁萤顽皮地笑嘻嘻，作如下的笔记——
合作社的成员只要20名，林兰芝的婆婆有条件加入。其实，郑文辉既然是印尼籍，也有条件加入，甚至有资格当主席。其他成员，黄洁萤全家及亲友，俞汉胜全家及亲友，还有沙伯尔(Sabar)及亲友，就齐了。接着还清债务，不必再为利息操心，就落得一身轻。林兰芝的婆婆大可自力更生了。
默轩把笔记续完后，洁萤点点头笑道:“立竿见影了吧！”（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