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流光永驻
洁萤没带雨伞,在雨中弓着腰,快活地往礼堂直跑。雨丝打在她身上,全身都湿透了;雨点从被淋湿的浓密乌黑头发,滚动而下,滴在她的手背上。
她犹豫地站了一回,拧着穿在身上湿淋淋的校服衬衫的一角,连连打喷嚏,令人生悯。
一位关心她的同学,吃惊地说:“怎么了?全身被雨淋湿了!你索性脱下湿衣服,暂时穿外套,把它烫一烫……”
那位同学看了看洁萤一眼问道:“你外套呢?”
“外套也湿了!”洁萤可怜兮兮地回答。
“天呀!你真是胡涂虫。”
八时正,毕业典礼开始,全身湿透的洁萤和全体高中毕业生,整齐地坐在前排的椅子上。
王平和校长开始致辞:“……同学们今天你们毕业了,明天离开母校,或就业或升学,各奔前程,努力奋进,来实现你们的远大理想一一为国为民做出贡献……”
校长致辞完毕之后,就主持颁发毕业文凭证书。接下来,文艺汇演开始。洁萤很耐心,不早退,深夜才回宿舍。
她疲倦地躺在床上,不远处,不能拧紧的自来水龙头,水不断滴着,发出微小的滴水声,“滴嗒,滴嗒……”响个不休。在这安静的深夜里,听起来颇感额外凄凉,激起了一股她那深沉的孤寂感,让她心烦。她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眠。
当!挂钟洪亮一声响开,已是凌晨一点了。这时洁萤想起与三年同窗学习的同学情谊。往日心与心无杂念地交流着,有说不完的语言、道不尽的欢乐、诉不尽的悲与忧,在那青葱的岁月里,不分彼此,同甘共苦。如今却握一握手断然告别了,是那么地令人刻骨铭心,不能忘怀;她又想起,毕业考前,前母校的小学校长林永春老师,写给她的一封信。信中这么写:
洁萤同学:
……你是很自爱的学生,学校决定聘你为老师。我想和你面谈,这对你是会有好处的……
读完信后,她心里很激动。面前却浮现美丽的幻影一一活泼可爱的小学生,称呼她“老师”,多光荣亲切的称呼啊!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听到的。
她矢志要像前辈一样,把自己化为爱的化身和美的表现,而不愧成为人类灵魂的工程师。
她再看一看那封信时,淡淡地一笑。这是林老师赠送给她的最珍贵、最香甜、最美丽的一份毕业礼物。
“我要珍惜这份礼物。”洁萤对自己发誓之后,疏懒就溢满全身,开始昏昏欲睡,不久,合上了眼,嘴角露出微笑,进入甜蜜的梦乡。(待续)
更正:1月3日(星期四)由于排版有误,先刊登“毕业后的道路”第三篇,特此更正,并向有关者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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