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铃声响起,班主任背着手,琢磨着高考题似的,踏着最后一声铃音踱进教室。教室里风平浪静,班长来不及喊起立,球迷同学突地起身说,报告老师,这节课不上行吗?班主任莫名其妙地盯着球迷。
班长如梦初醒,机械地喊着,起立,敬礼。
班长大人,你什么态度嘛?少言寡语的冷清同学迟疑地盯着班长,不慌不忙地说。同学们看看冷清,又看看球迷,最后把目光定格在班主任身上,异口同声地说,行还是不行嘛,老师?班主任说,两天高考了,你们说行吗?刁明同学说,三年了,我们天天练,周周考,练的四肢发软,考的头脑发昏,请老师高抬贵手,给我们一节课的自由吧?
冷清同学兴奋地翘起拇指说,刁明同学正好说在俺心坎上。球迷同学不冷不热地说,高考不差这一节课,清华北大谁不想上,社会发展啥人才不需要嘛。怎么会这样呢?不知是谁冒了一句。
教室里,掌声响起。刁明同学毫无顾忌地说,老师,这是我们毕业前的一个小小心愿,你就依了我们吧?球迷同学抓抓头,扯扯衣,一本正经地说,请班长带个头嘛,唱一首歌,朗诵一首诗,说一句最想说的话,讲一个最难忘的小故事,或者说,只要能表达分别之际的最好祝愿都行。话音刚落,全班同学齐呼“哇—塞”,个个跃跃欲试,局面难以控制。
高考在即,班主任悬着的心硬是磕不平,叹了一口气,怎么会这样呢?约莫两分钟后,他说,你们再看看书,我再看看你们。
教室里空气沉闷,老师的汗珠落地有声,同学们像被晒蔫的小草,耷拉着头,期待着老师回心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