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客人点餐、收拾盘子、拖地……, 威越对快餐店的工作渐渐熟悉了起来。那顶压得低低的鸭舌帽似乎帮了他很大的忙,至少遮住了他不想回顾的曾经的高光时刻,和始终放不下的自尊。
“威越。”突然有人叫他,他转身寻声音而去。门口站着一中年男人在向他挥手。似曾相识又不太确定,威越走了过去。
“您是……?”威越问。
“不认得我啦?我是咱酒店日本餐厅经理鹏差,我记得之前你在那边当大堂经理。”
威越看着眼前这男人:身着牛仔裤和半旧的白衬衫,胸前挂着一个大箱子。箱子外面贴着广告语:手工寿司,美味健康!一块10铢,十块90铢!
“你这工作也不错吧,威越!” 鹏差微笑着问,再指指自己胸前的箱子说“你看我,酒店停业后,我歇了半年,最后决定出来卖寿司。自力更生,养家糊口,挺好的。咱们男人就该拿得起放得下!你说对吧?”
两句话,似乎戳中威越某根神经,他使劲点头。由于用力过猛,鸭舌帽突然从他头上飞了出去。
他轻轻捡起帽子,塞进裤袋,释然地笑了。
(写于2021-04-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