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我在某小学任教,那时距1965年的“九卅惨案”事件仅过去七八个月,人心(尤其华人之心)惶惶,真是度日如年。鉴于情势,泗水华校那时都已停课。我与 校中男同事轮流三四人,天天去校园探访。但我们最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该天(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四月初)早上约十时许,有一群中学生撞入校园,声称是来接管华校的,并在显要特出处,用红色油漆漆上“接管”等语。虽然没有打砸破坏,但“接管”二字已触目惊心,终生难忘。
三十余年之后,华文在我国得以重新正式出现。《千岛日报》在一些有识之士的努力筹措中于2000年10月创刊。在她十五周年创业纪念的征文大赛中,我写了一篇文章应征,文中有一首诗:
散篇杂章均谬文,耕夫缘何搞笔耕。
卅年荒芜华文悲,半生浮沉宿命恨。
执笔方知读书少, 览卷应悔马齿增。
高位厚禄非吾愿, 此身本是蓬蒿人。
我这蓬蒿人今已白发苍苍,但仍舞文弄墨,笔耕不辍。愿以此有生之年,为华文在我国的发展奉献微薄之力,幸甚。作为本文的结束,赋一诗供客官笑哂。
触目惊心忆当年,华校遭封卅余年。
一代子弟华文盲,谁复怜悯谁复叹?
今日有幸享开放,抓紧机遇奔前方。
辛酸苦辣成历史,吾辈切莫视等闲!
今日,这记忆撩起我的诗兴,于是按“小白船”的韵律写了一首“新版小白船”。
沉沉往事入梦忆,忽遭撞入者。
校园有棵大榕树,学子乐游玩。
乱笔涂画看得见,墙上已变脸。
涂呀涂呀,涂者去了西天。
附: “小白船” 原歌词 :
蓝蓝的天空银河里,有只小白船。
船上有棵桂花树,白兔在游玩。
桨儿桨儿看不见, 船上也没帆。
飘呀飘呀, 飘向西天。(29)
2020. 09. 03.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