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诺(Tono)对大家说:“我们要学会,走江湖的‘飞天遁地’之术……”
和多诺同来的好朋友苏米德尔(Sumitro)哈哈大笑,打断他的话道:
“开玩笑!人怎能飞天又怎遁地呢?”
大智如愚,无巧不成拙的多诺(Tono),正当众人都纳闷的时候,看到比他肩宽更窄的一口墙洞,不由跑上去,站立在洞口前。
众人只见他袒着胸,露着背深呼吸,然后朝那墙洞一跃,便轻易地走进墙里去了。这时候众人都看呆了。
多诺笑着走出来说:“这就是‘遁地’,只要你们肯苦练,功夫深,技巧到手了,也会和我一样,能轻易地去做,懂吗?”
众人发傻了,只顾点头,呆呆地看着多诺(Tono)不答腔。那多诺(Tono)决心把所有秘不示人的独门绝技,都一一教授给众起义军。
他对众人道:练习伸筋拔骨的遁地技巧,能使原来固定的胸廓关节活动起来,所以可以灵活穿过肩宽更窄的空间。学会“飞天遁地走江湖的技巧……”说至此他停了一下,笑了笑,趋前轻声告诉众人:“准备窃取武器杀敌自卫!解除压迫辱凌,做一个堂堂正正独立自主的民族。”
多诺(Tono)在村里,替荷兰殖民者种植咖啡,日子在咖啡园里悄悄流逝了许多年,他从来是没有领略过城市的嚣闹生活的。他在乡村里虽然只能领取有限的荷币,因已满足于田野的静谧和树林的和谐风声,他的心灵也似乎麻木地自足了。
自从杨儿回到村里,给他讲了许多道理,就如同听到一声春雷,使他从幼稚的幻梦中惊醒。他明白,他娘死于非命的原因,全是贫困所致。殖民者是如何地野蛮,死也不肯施舍病中没钱买药的娘。多诺(Tono)终于清醒,他明白,他和爹只是“伛偻”,在荷兰殖民者的犁上,被牵着绳索去耕耘土地,毕生负着重荷致死才罢休的牛马。现在,他总算如愿来到了森玛朗(Semarang),他默默地想:“从小向一位会武功的新客(Singkek)学习打拳练功,终于有用了。”
多诺从小生性喜爱偷听和偷看,有顺风耳和千里眼的别名。此次他到森玛朗(Semarang)除了教导众弟兄练功之外,还到处打听荷兰的动静,蹑手蹑脚来到一座宽敞的荷军办公厅外,窥见那掌握军权的巴塞洛缪斯•弗舍尔(Bartholomew Visscher)和部下加毕丹郭云观站着面对面说话,便贴门偷听,他听到郭云观进谏道:
“施班让(Sepandjang)带领起义军从巴达维亚进入森玛朗(Semarang),恐怕会来干扰治安……”
弗舍尔(Visscher)打断郭云观未说完的话,自信傲慢说:“别太过分担忧了,那些华人都是无业游民,那有什么本事做出干扰治安的小动作呢?”
停了一下,然后直视郭云观,斩钉截铁下达命令:“立刻防守唐人街!严禁他们进入,违者开枪无赫!”
无权的郭云观只有服从,忠实执行命令。到现场时,惟见从巴达维亚欲走进唐人街的华人,都毫无违抗之意,被示意不得入进时,也都温顺地离开,尊则无一进入唐人街。殊不知,数位起义领导者,早已进入唐人街活动了。当郭云观发现此事实,如实做报告,弗舍尔(Visscher)不理会。这一切多诺(Tono)都知道,他把荷方的把柄掌握好。
1741年2月1日。多诺(Tono)接受任务的时候已是傍晚,可是他很高兴,真所谓英雄有用武之地。
多诺(Tono)习惯农村的恬静生活,走觉得城市生活有浓烈的烦躁和纳闷的气息,在不断地袭击全身的每条神经,诱发他的急性子发着。尤其是他握住了荷方的把柄,即小看起义军,完全没有防备,更听说一位荷兰军人,克拉斯•鲁登(Class Lutin)的住家仓库里存放许多枪支,就迫不及待和36名弟兄连自己共37名,各带自制的大刀、长矛和耙子等不一的武器,奔向他的住家,准备去偷窃武器。(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