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5日,庚子立春后次日,宅家第十五天,要出门去买菜了。过春节时屯的菜蔬只剩下几个辣椒、两根红萝卜、一个包菜和一根黄瓜了。父母家更少,只剩下一个包菜、三个土豆。
从县里的公告得知,有中美、百家仓储、好又多、大润发、大中华等几家较大规模的超市准许开门营业,离家最近的是大润发超市,便推出我的自行车前往超市购物。
戴口罩、手套,门卫处测体温,偌大的小区只有门卫那里有几个物业管理人员在晃动。昨晚得知小区里当天有一个确诊病例,显然物业加大管理力度了。向他们道一声“辛苦了”,出门,望望左前方的“城市花园”,昨天有一个熟悉的人疑似病例,再往左前方,文化公园旁边的小区也有一个确诊病例,心里不由得阵阵紧缩,加快蹬车的速度右转,冲向大润发超市。
老远就见超市门口稀稀落落的排了一个长队,人与人之间都有一定的间隔;近一点听见大喇叭在反复播放“当前正是新冠肺炎爆发期,各位务必戴好口罩,购物、付款时请保持1.5米的距离”之类的宣传语,不见人流的嘈杂喧嚣声,每人都默默的跟随队伍进入超市大门,测体温,在一张表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和手机号码,旁边拿笔的纸巾丢了一纸篓。
超市里,菜品很丰富,与日常供应几乎无异;菜品亦很新鲜,油麦菜、莴笋、包菜、红萝卜、西红柿等蔬菜,与家里屯放了十几天的菜一对比,看着令人兴奋;顾客都很有秩序,没有拼抢、没有冲撞、没有惯常的高声喊叫。每个人的购物车几乎都是满满当当的。自觉的排队过称,自觉的排队付款,队伍排得望不到头。如果不是人人都戴着口罩,如果不是有几个男女穿着睡衣,有些不合时宜,这与节日的市场有何相异呢?若是节日市场,定会嘈杂声、喧闹声此起彼伏,小孩子穿梭而过,高音喇叭放着永远也播不完的广告,而现今排队的人大多有一种慵懒的感觉,有的看手机,有的扶着购物车轻声和家人交谈,赶时间似乎不太重要了,想必是在家宅得太久太久了,在超市里与那么多的货品、人流相融,也是当下一种不错的排遣方式吧。
排在我前边一个穿着睡衣的男青年,玩手机玩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要补买一样东西,他给排在他前方的人交待一声,他的购物车即随着排队的人流向前挪动着。他回来时,正好轮到他付款,他感激地朝前边那人和我致谢。非常时期,这么和谐、温暖的举动,让人感到分外珍贵。
我给自己家、给父母家各买了一些蔬菜,购物车堆得老高老高。要了两个大的购物袋,装货中我对一直忙个不停、站着不动的收银员说“辛苦了”,她被感动了,连说,“谢谢,谢谢,有你这句话,再累我值了!”
返回的路上,在路口碰到了正在清理垃圾箱的环卫工人。他戴着口罩,橙色的工作服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的温暖。放眼望去,空旷的大街,除了几个行色匆匆的购物人,只有这名环卫工人在无怨无悔的清洁着我们的家园。
远远的拍了几张照片,只见他一直埋头于他的岗位,甚至看都没看我一眼。只有洁净、空寂的街道,笔直的左右延伸,远远的,远远的向右,通往大武汉。
(2020.2.5写于流眄斋)
【东瑞老师点评】
伟大的抗疫斗争,得到全国的大动员、大支持,虽然西方有一些不协调的杂音,但我们一定会胜利。
本篇以暖色流写出了大爆发时期人民的平静和合作场面,眼睛向下,向超市的收银员和街道清洁员致意致敬致谢,他们的默默付出、紧守岗位,大家是不会忘记的。
末尾余韵悠长,生于斯、长于斯(湖北省)的小月,想念在武汉的儿子,想念武汉——请读“只有洁净、空寂的街道,笔直的左右延伸,远远的,远远的向右,通往大武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