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门县文化局、金门县立图书馆在2019年12月14日举办了一次名为“璀璨金门·人文荟萃”的联合新书发布会。我也有本获文化局资助的书《金门老家回不厌》出版,远在香港的我们获邀请出席这发表会,内心充满了好奇和感激:好奇者究竟金门发表会的仪式是怎样的?我们身为作者,要做些什么呢?感激者,故乡没有忘记我这位在香港的游子,一样发通知邀请我。举办的日期一改再改,每一次改动,我都得到文化局有关办事人员的通知。非常高兴,发表会最后选择了一个对我们来说,正好没有和其他出游活动冲突的日期举行,这样,飞向金门就再也没有悬念了。
当然,我们出门都是如影随形、结伴牵手的。
本就喜欢回金门老家,一旦家乡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唤起我们的无限乡思。回金门!回金门!金门老家回不厌!
是的,金门老家回不厌!这也正是我新书的书名。书名的拟定,当时几乎不费什么周章,那是选自我2010年写的一篇文章,有散文版,也有诗歌版,后者还被朋友上台朗诵过。比起其他金门写作者,我在金门出书不算多,这是第五本,按出版次序是《失落的珍珠》(短篇小说,金门丛书之一)、《出洋前后》(长篇)《风雨甲政第》(得奖长篇)、《落番长歌》(得奖长篇)、《金门老家回不厌》(散文集)。这书名体现了我和瑞芬喜爱金门、不断回金门的情愫。从2004年第一次回金门算起,我们以平均每年一到两次的态势回金门,迄今已经回了二十次。记得2004年第一次还需要从香港搭飞机到台北,再从台北搭飞机到金门,绕了一大圈。后来金厦通航了,我们搭飞机到厦门,再从厦门五通码头搭船到金门,海程只需要半个多小时。2006年祖屋甲政第从地平线消失,我们已没有祖屋的“荫庇”,像无主的游魂一样,每次在金门走过那条莒光街,都快速而过。但从此我们的胸襟也不再局限于一老厝,而是将整个金门岛视为我们的家园了。我们热爱金门每一块土地,对她有太多的眷恋和不舍。
从2004年到2019年,十五年的岁月说是漫长,其实也颇短暂,在不知不觉当中,我长长短短地写了不少与金门有关的文章,我的这本《金门老家回不厌》就分“家园召唤”“遇见祖屋”“文学还乡”“情比酒浓”四辑,收了63篇文章,约18万字,厚304页。其中只有《表妹从海峡那边来》是八十年代的旧作,收在湖南版的《旅情》一书中。为了和后来的《重逢,在宁静的酒乡》相呼应,写的是和安娜、安妮阔别几十年后见面的情景,就一并收了。
《金门老家回不厌》是我众多“纸质子女”中第145个子女。这一次和其他写作人的子女联合庆生日,我的心情激动、紧张和兴奋不已。我们当一件大事,特地从香港飞来金门,说飞机、舟车劳顿一点都不为过。最初不知道有几本书发表,没想到竟然有23位那么多!
我们是12月13日提早一天抵达金门的。
发表会是在金门最高层的升恒昌酒店举办,上午10点开始。我们由小侯开车送达,约9点半就来到现场。二楼会议室虽不是很大,但显见气氛隆重,一片喜气。正中是作者和来宾的座位,还贴了作者的名字。左右两边有不少小方桌,供出席的作者坐着签署著作,桌上除了摆上一个精美的书封面镜框牌外,还有六本作者的新书,一本竖置,五本横迭。这样的设计布置装饰,简单而美,彷佛真的嗅得到阵阵书香氤氲在半空中。据说那六本书是一会儿供给作者交流、签赠用的,封面镜框牌送给作者作纪念。
我和瑞芬一到场心情万分激动,我拿出照相机拍摄不可多得的美丽装饰和布置,瑞芬也忙不及地掏出高清手机请人为我们以舞台作背景拍照留念。主持人在银幕上放映对23本书作者和书内容的介绍,非常好心,将画面定格在我的书的大封面和文字上,这样可以加强拍摄的真实感和纪念性,实在非常感激他啊。
作者陆陆续续到来了,我见到了名作家、老朋友陈长庆,我们握了手。可惜王先正理事长到山东旅游,刚刚回到台北,来不及赶回来,女作家陈秀竹也无法来,昨晚她还到我们下榻的民宿小坐,带来她的新书《听见金门—好声音》送我,今天要去漳州读博士;一位叫王水彰的作家走过来(来过香港,认识瑞芬,瑞芬当时是香港金门同乡会的会长),瑞芬向我介绍,我们交换了名片,也签名交换了新书,他的新书非常学术,书名是《金门文史和两岸议题》。一会,司仪宣布发表会仪式正式开始,我们坐回座位。我看看座位贴着的名字,那么巧,右边就是长庆兄的座位,我们闲聊了几句。约定明天去书店探望他。
金门县杨镇浯县长致辞,逐一介绍今天15位出席作家的15本新书的主要内容,赞赏为了发表会而特地赶制出版的精美小册子《璀璨金门•人文荟萃》,还亲切提及瑞芬和我的名字,真是感动。是的,小册子虽然薄薄的,但麻雀虽小,五脏齐全,内有书影、内容简介、作者介绍,非常全面,还有发表会的大致流程。接着是文化局许正芳局长致辞、贵宾发言,县长、局长、贵宾和作者的大合照,之后是出席的15位作者发表感言。我的最深感触是只有七万人的金门文化气息特别浓,远胜七百万人口的香港。香港我还未见过那么多本新书一起举行联合发布会的盛事,金门实在太棒了!
最后的签名会最特别,左旁坐着《金门文学》社长杨筑君(牧羊女),她出的是诗集《井边的故事》。咱们有一面之缘。最让我感动的是文化局许局长走来请我签名,还请写上他名字,与我合影时在我后面站,不让我起来;杨树清从金门民俗历史博物馆那里赶来,也很激动。他为我新书写的序长达四千多字,在印度尼西亚《千岛日报》《国际日报》《好报》三大报发表。大家一起合影留念。几个读者围着请我签名,瑞芬说,我这一摊人最多,也许因为我们是唯一从香港搭飞机特地来参加的吧!
23个纸质“婴儿”一起庆祝生日,向世界一起呼喊和宣布:“我们出生了!”不管婴儿长相如何,是否是优质美婴,单说一起欢庆,在我的出书史上,都是一种了不起的超级大壮举,值得记上重要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