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九月下旬,我从一位中学同年级同学的朋友圈里看到蒋金源老师的名字,非常高兴!尽管四十几年没见,我还是从一群人的合影里一眼就认出了恩师。我非常欣喜!我马上请这位同学转达我对蒋老师的问候,并希望老师同意和我建立微信联系。不出我所料,八旬的蒋老师还记得我的名字,而且同意和我互通微信!我很兴奋!
我在漳州一中度过的整个初高中阶段,蒋老师一直是和我同年段的一个班级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他偶尔在我们班代教语文课,讲得生动活泼。蒋老师在全校或者是年段大会上的发言也很吸引人,给我留下难忘的印象。虽说我和蒋老师在课堂上的接触极为有限,但不妨°我对蒋老师的尊敬,主要Ô因是蒋老师的热心和善良。
我还记得初中一年级时,有一次我和我的班主任洪清秀老师及蒋金源老师在漳州一中的一个楼梯相遇。洪老师对蒋老师介绍我,说我是印尼归侨,还夸我学习不错,悟性强。蒋老师本人也是印尼归侨,对洪老师的介绍挺感兴趣,就和我聊了几句。得知蒋老师和我都来自印尼同一城市——泗水,我们都很兴奋。蒋老师听到我父亲的姓名很惊喜。我父亲任印尼泗水最大华人报社《大公商报》主编长达28年。《大公商报》弘扬中国文化,抗战时期向印尼华侨同胞揭露日本侵略中国罪行,解放后讴歌新中国的伟大成就,对推动泗水及周围华人的爱国热情有很大影响。蒋老师对我的父亲怀有敬意,马上去我家看望我父亲。父亲虽然在印尼泗水华人中有很高的声望,但我们回国恰逢文革,很多机关停摆,父亲想为国效力却没被安排任何工作,他对文革各种倒行逆施非常看不惯,可以想象他老人家的郁闷。蒋老师来寒舍,先父自然十分高兴。两人促膝畅谈,我父亲道出了读物有限的苦闷,他只能从回收废品旧书的老头那里买点书,但他特别想看的一些古代¾典作品遍寻不见。蒋老师把我父亲的需要记在心上,他向漳州一中图书馆借历史书籍让我带给父亲,一次一本,还书后再借下一本¡¡。我忘了蒋老师一共帮先父从母校图书馆借多少次书,大部分书的名字我也忘了,印象深刻的是《资治通鉴》,因为后来我在厦门大学读书期间,中国大陆重新发行历史¾典著作,我托同学买了一套《资治通鉴》给中风之后难于自理的父亲,他特别高兴。蒋老师在我父亲不得志的时候对他持续的热心帮助,深深感动了我们一家。虽然从来不曾有丝毫物质上的致谢,但对蒋老师的谢意和敬意一直存在我们的心里,相信我父母的在天之灵也不曾忘记。
1977年中国恢复高考,有一次我回母校复习,遇到蒋老师,他主动送我复习资料,雪中送炭又一次让我感动!
我上大学后忙于学习,那时也不够懂事,没有写信向蒋老师请安。我们失联了十几年。后来,蒋老师在香港偶然认识了我哥哥,得到我的电话号码,我们阔别多年之后在电话畅聊,我非常高兴!我们通了好几次电话。后来不知怎么的,我们又失联了。今年九月底开始和蒋老师用微信联系,我觉得应该不会再失联了。
这一个多月,我除了和蒋老师互通信息外,也注意老师的朋友圈。精神矍铄的蒋老师回漳州,他的年届花甲的学生们对恩师或左搀右扶,或前呼后拥,那种亲热和恭敬,足以显示蒋老师在学生心目中的分量!从蒋老师和学生合影中,我和我的老伴会仔细辨认:这位姓王的女书法高手曾¾和我挤在一张床,那位姓游的男生曾和我老伴一起下乡。让我惊喜的是,蒋老师一位同学是先父一位恩人兼至交和宗亲的儿子,蒋老师成了我和这位叔叔的桥梁,帮我们互相通报信息,互致问候。
认识蒋老师,是我的荣幸!
(作者出生于印尼泗水,
现定居于加拿大。)